☆173.第一百七十三章打工記事
關燈
小
中
大
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工記事
如果木沙不是真的想去追求什麽，如果想追求的不會觸及到自己的隱痛，那麽，她也可能會是個普通正常的平凡人。
她很快和這些人混熟了。大家做事，聊天，中午休息沒客人的時候，木沙還會回宿舍，拿來球拍，大家打會兒羽毛球。
同事帶了小零食，也會給她分一點兒。那個孫玉和朋友還邀請她去住處玩。
無奈，木沙自帶陰影屬性，在一片祥和裏發現斑斑點點，自我吸收，成為莫名其妙人格裏的莫名理由。
這天中午值班，木沙正在外面守著，孫玉神秘兮兮地出來，把她拉進後廚。
廚房裏，幾個人正圍在一個小鍋旁，鍋裏攤著幾個菠蘿卷。
一個女生用筷子夾起一個遞到木沙嘴邊：“來，吃一個。”
木沙避了避，“這樣不太好吧。你們就不怕老板發現？”
“讓你吃你就吃，管那麽多幹嘛？”孫玉翻個白眼，夾起一個先放在嘴裏。
木沙沒有回話。通過幾天的相處，木沙對孫玉有了不一樣的看法。這個站著也不忘抖腿的翹嘴女生，也算個性鮮明。做事不積極，占小便宜倒很麻利。
馬上就要畢業，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學生氣。可這有什麽所謂呢，人家學業有了，男朋友也有了，用得著自己這樣的通無人員吹毛求疵？
“沒關系，吃吧。就幾個，老板發現不了的。就是發現了也沒關系，我們工資又低，又沒提成，吃他幾個菠蘿卷他還能說什麽。再說，這也是放了一段時間，快要過期的。”拉她進來的女生說。
一碼歸一碼吧。
“放心大膽地吃吧，別說幾個菠蘿卷，就是雞鴨魚肉，我們在後廚不也一樣吃。”年輕的廚師勸道。
“可不是，哪道菜，你們不是吃第一口？”女生瞅了廚師一眼，她男朋友也是裏面的廚師，只不過那天中午休息。“快張嘴，我手都舉酸了。”女生又把筷子挨近了些。
木沙張開口，真的很好吃。
“好吃吧，再來一個。”
木沙又吃了一個。
“那裏有筷子，自己夾。”
“夠了夠了。我吃好了。”本來沒多少，還能敞開了吃？“你們慢慢吃，我去外面看著，萬一客人來了，一個人都看不見也不好。”
想來，木沙的原則性也不很強。有時候客人剩下未動的菠蘿卷、南瓜餅、花生漿之類，甚至菜底，同事叫她，她也會跟著吃個一兩口。一面是不好意思，一面是真心可惜，也不清楚孰對孰錯。
晚上八點來鐘，客人一個沒有。經理說：“沒人，不等了。幹脆關門，我請你們吃火鍋去。”
大家當然樂意。
收銀沒有跟著去，隔著一個櫃臺，工作性質又不一樣，有的沒的，還是能叫人感到某種距離。
經理、男服務員、朋友倆、木沙，一行五個人來到一家普通的火鍋店。
火鍋端上來，紅紅的油辣子。經理張羅著點菜，大家剛吃了飯，又有些不好意思，你推我讓，隨便點了幾樣。
聚會是奇怪的東西，本意是想排遣孤單，最後收獲的還是孤單。
似乎說了很多話，都氤氳在火鍋的蒸汽裏。
有那真誠的，也能引出一兩句實在的無關痛癢。
火鍋無味，話也無味，最後上了啤酒，一人一瓶依次灌下，無論話是如何，口氣裏總算有了點酒味。
“我這個大堂經理不好當啊。說起來是經理，實際上屁也不是。整天忙裏忙外，料理雞毛蒜皮，你們看我這頭發，”經理指著光腦門接著說道，“快掉成地中海了。如此勞心勞力，掙不了幾個錢不說，業績不好還全怪我頭上。眼看老婆孩子都要養不起了。說是請你們吃飯，明天，你們還得AA制把錢給我。這飯碗呀，眼看是保不住嘍。”
經理在訴說一通工作難之後，男服務員也跟著訴說一通找女朋友難。一般當服務員，家境是算不得好的了。性格上，木沙倒沒發現他有什麽缺陷，外貌上，除去臉上有塊紅紅的胎記外，別的都不過普通人。
對比之下，倒顯得三個女生沒心沒肺，無煩無憂。三人把鍋裏煮的一點菜吃了，大半剩餘叫孫玉她們打包回去。算下來，五人花了近兩百塊錢。
木沙是第一次喝掉一瓶啤酒，頭腦有點脹，腳步有點飄，好在冬天的冷風一吹，能拂開一絲清醒。
這晚上，書也懶得看了，接點冷水洗了臉和腳，直接躺到床上。
算下來，明天該給經理35塊錢。一個學期熬下來，堪堪剩了個車費。好在現在不用花什麽錢，這點錢還是拿得出的。
胡思亂想著，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第二天起來，又瞥見劉遠放在陽臺上的衣服。實在礙眼，木沙終是忍不住撿起來看，除了床單被罩，就是夏天穿得一條運動短褲，一件毛衣，一條褲子，沒什麽叫人尷尬的物件。
擡頭看去，天朗氣清。得了，給你洗了吧，就當還你借書的人情了。木沙想，提起水桶接了些水泡上，打算中午休息的時候把這件事解決。
早上去得早，卷閘門還沒開。在外面等了一會兒，經理來了，先把錢掏出來給他。
“看來你昨晚沒喝醉，還記得這事兒。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”他接了錢，開了門，又是例行忙碌。
九點到一點，四個小時，很容易就過去了。
下班後，木沙沒做停留，趕回宿舍，沖到陽臺，一看水色，立馬蒙了。把衣物一一翻出來看過，無一幸免。
這可真是好心辦壞事。木沙看著一桶染花了的心意，十分洩氣。
這可怎麽辦，放著也不是，扔了也不是。沒辦法，木沙只好把它們洗出來，晾好。然後給劉遠打電話，不行的話就賠吧，只是錢還在其次，床單被褥也好說，只是這衣服，有錢也買不到一模一樣的啊。
“我要告訴你個壞消息。”
“什麽壞消息？”
“我想幫你把衣服洗了，結果泡了一下，全染色了。”
劉遠有片刻的沈默，但很快回道：“沒事。你也是好心嘛。本來我打算自己洗的，可她們催著我去集合，一著急，我就扔桶裏了。”
“反正還是挺嚴重的，估計不能要了。開學了你來看吧，不行我賠你。”
“賠啥賠，又不是多貴的衣服。哎，你工作咋樣啊？”
“還行吧。活不是很累，同事們也還好。”
她們又聊了會兒各自放假後的情況，這才掛了電話。
木沙擡頭，看著上面幾片青霧，還是忍不住會想這些東西全部折新要花多少錢。
時間到了2010年1月底。
事情的發生或許並非空穴來風，但當中午值班被經理叫去時，木沙還是感到十分意外。
經理把她帶到店後，穿過一個門，打開一個包間，裏面紅布桌椅，裝修更好一些。
木沙想想，從外面看來，是一間閉門的小肥羊，她卻從沒想過，兩間店鋪是相通的。
“找我什麽事情呢？”木沙問。回想工作中並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紕漏，覺得自己沒有被談話的理由。
“沒什麽事，幫我寫份報告。”經理說著，從抽屜裏找來紙筆，攤在木沙面前的桌上。
寫報告？這可讓她有些吃驚。一是木沙沒去想他們還用寫報告，寫也正常，可按理說他們應該有經驗才是，怎麽會找自己這樣一個小白呢？二是，為什麽他不選先入職的大四學生，反而要挑相對陌生、學歷又低的自己呢？
幫忙不是不可以，可除去作文，信件，木沙還沒寫過什麽正經文體，並不了解相應的格式內容。
“我沒寫過，不會。”木沙如實答道。
“我也不會。就依著你的理解寫一寫，不行的地方改改就成了。”
“那我試試吧。”作家沒當成，這也算一種對自己文字上的認可。
木沙想了想可能的格式，邊寫邊問，總算寫了出來。
經理接過看了一遍：“前面還行，後面寫得不太好，主要是跟店裏情況不相符。這樣吧，我說你寫，不通順的地方你幫我改改。”
經理加入了一些營業數據的對比，著重闡釋了營業額對比下滑的各種原因。
“你再看看，幫我把病句改改就回去吧，我自己來抄，用你的筆跡可不好。”
回到站臺，孫玉問：“經理找你做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就問了問最近的工作情況，填了個表格。”
“切，我還以為找你要錢呢。”
“什麽錢？”
“就是那次我們吃火鍋的錢啊。他不是說要AA制嗎？”
“那錢我第二天就給他了啊。”
“你真給了啊？”
“可不是。”
“給了多少？”
“不是39嗎？怎麽，你沒給嗎？”
“我們都沒給。嚇，一個大堂經理請員工吃飯還要AA制，說出來不叫人笑話。你可真是……你這一給倒弄得我們不是人了。”
“他不是也沒向你們要嗎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就是要我也沒錢。工資還沒發呢，都快交不起房租了。誒，你算了沒，你一月份能有多少錢啊”
“七百來塊吧。”木沙說。
“跟我差不多。我都幹了半年了，也沒給我漲漲工資。”
木沙不說話，一心想著這七百塊錢，就是不上課只打工，也不過填補了生活費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如果木沙不是真的想去追求什麽，如果想追求的不會觸及到自己的隱痛，那麽，她也可能會是個普通正常的平凡人。
她很快和這些人混熟了。大家做事，聊天，中午休息沒客人的時候，木沙還會回宿舍，拿來球拍，大家打會兒羽毛球。
同事帶了小零食，也會給她分一點兒。那個孫玉和朋友還邀請她去住處玩。
無奈，木沙自帶陰影屬性，在一片祥和裏發現斑斑點點，自我吸收，成為莫名其妙人格裏的莫名理由。
這天中午值班，木沙正在外面守著，孫玉神秘兮兮地出來，把她拉進後廚。
廚房裏，幾個人正圍在一個小鍋旁，鍋裏攤著幾個菠蘿卷。
一個女生用筷子夾起一個遞到木沙嘴邊：“來，吃一個。”
木沙避了避，“這樣不太好吧。你們就不怕老板發現？”
“讓你吃你就吃，管那麽多幹嘛？”孫玉翻個白眼，夾起一個先放在嘴裏。
木沙沒有回話。通過幾天的相處，木沙對孫玉有了不一樣的看法。這個站著也不忘抖腿的翹嘴女生，也算個性鮮明。做事不積極，占小便宜倒很麻利。
馬上就要畢業，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學生氣。可這有什麽所謂呢，人家學業有了，男朋友也有了，用得著自己這樣的通無人員吹毛求疵？
“沒關系，吃吧。就幾個，老板發現不了的。就是發現了也沒關系，我們工資又低，又沒提成，吃他幾個菠蘿卷他還能說什麽。再說，這也是放了一段時間，快要過期的。”拉她進來的女生說。
一碼歸一碼吧。
“放心大膽地吃吧，別說幾個菠蘿卷，就是雞鴨魚肉，我們在後廚不也一樣吃。”年輕的廚師勸道。
“可不是，哪道菜，你們不是吃第一口？”女生瞅了廚師一眼，她男朋友也是裏面的廚師，只不過那天中午休息。“快張嘴，我手都舉酸了。”女生又把筷子挨近了些。
木沙張開口，真的很好吃。
“好吃吧，再來一個。”
木沙又吃了一個。
“那裏有筷子，自己夾。”
“夠了夠了。我吃好了。”本來沒多少，還能敞開了吃？“你們慢慢吃，我去外面看著，萬一客人來了，一個人都看不見也不好。”
想來，木沙的原則性也不很強。有時候客人剩下未動的菠蘿卷、南瓜餅、花生漿之類，甚至菜底，同事叫她，她也會跟著吃個一兩口。一面是不好意思，一面是真心可惜，也不清楚孰對孰錯。
晚上八點來鐘，客人一個沒有。經理說：“沒人，不等了。幹脆關門，我請你們吃火鍋去。”
大家當然樂意。
收銀沒有跟著去，隔著一個櫃臺，工作性質又不一樣，有的沒的，還是能叫人感到某種距離。
經理、男服務員、朋友倆、木沙，一行五個人來到一家普通的火鍋店。
火鍋端上來，紅紅的油辣子。經理張羅著點菜，大家剛吃了飯，又有些不好意思，你推我讓，隨便點了幾樣。
聚會是奇怪的東西，本意是想排遣孤單，最後收獲的還是孤單。
似乎說了很多話，都氤氳在火鍋的蒸汽裏。
有那真誠的，也能引出一兩句實在的無關痛癢。
火鍋無味，話也無味，最後上了啤酒，一人一瓶依次灌下，無論話是如何，口氣裏總算有了點酒味。
“我這個大堂經理不好當啊。說起來是經理，實際上屁也不是。整天忙裏忙外，料理雞毛蒜皮，你們看我這頭發，”經理指著光腦門接著說道，“快掉成地中海了。如此勞心勞力，掙不了幾個錢不說，業績不好還全怪我頭上。眼看老婆孩子都要養不起了。說是請你們吃飯，明天，你們還得AA制把錢給我。這飯碗呀，眼看是保不住嘍。”
經理在訴說一通工作難之後，男服務員也跟著訴說一通找女朋友難。一般當服務員，家境是算不得好的了。性格上，木沙倒沒發現他有什麽缺陷，外貌上，除去臉上有塊紅紅的胎記外，別的都不過普通人。
對比之下，倒顯得三個女生沒心沒肺，無煩無憂。三人把鍋裏煮的一點菜吃了，大半剩餘叫孫玉她們打包回去。算下來，五人花了近兩百塊錢。
木沙是第一次喝掉一瓶啤酒，頭腦有點脹，腳步有點飄，好在冬天的冷風一吹，能拂開一絲清醒。
這晚上，書也懶得看了，接點冷水洗了臉和腳，直接躺到床上。
算下來，明天該給經理35塊錢。一個學期熬下來，堪堪剩了個車費。好在現在不用花什麽錢，這點錢還是拿得出的。
胡思亂想著，迷迷糊糊睡著了。
第二天起來，又瞥見劉遠放在陽臺上的衣服。實在礙眼，木沙終是忍不住撿起來看，除了床單被罩，就是夏天穿得一條運動短褲，一件毛衣，一條褲子，沒什麽叫人尷尬的物件。
擡頭看去，天朗氣清。得了，給你洗了吧，就當還你借書的人情了。木沙想，提起水桶接了些水泡上，打算中午休息的時候把這件事解決。
早上去得早，卷閘門還沒開。在外面等了一會兒，經理來了，先把錢掏出來給他。
“看來你昨晚沒喝醉，還記得這事兒。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”他接了錢，開了門，又是例行忙碌。
九點到一點，四個小時，很容易就過去了。
下班後，木沙沒做停留，趕回宿舍，沖到陽臺，一看水色，立馬蒙了。把衣物一一翻出來看過，無一幸免。
這可真是好心辦壞事。木沙看著一桶染花了的心意，十分洩氣。
這可怎麽辦，放著也不是，扔了也不是。沒辦法，木沙只好把它們洗出來，晾好。然後給劉遠打電話，不行的話就賠吧，只是錢還在其次，床單被褥也好說，只是這衣服，有錢也買不到一模一樣的啊。
“我要告訴你個壞消息。”
“什麽壞消息？”
“我想幫你把衣服洗了，結果泡了一下，全染色了。”
劉遠有片刻的沈默，但很快回道：“沒事。你也是好心嘛。本來我打算自己洗的，可她們催著我去集合，一著急，我就扔桶裏了。”
“反正還是挺嚴重的，估計不能要了。開學了你來看吧，不行我賠你。”
“賠啥賠，又不是多貴的衣服。哎，你工作咋樣啊？”
“還行吧。活不是很累，同事們也還好。”
她們又聊了會兒各自放假後的情況，這才掛了電話。
木沙擡頭，看著上面幾片青霧，還是忍不住會想這些東西全部折新要花多少錢。
時間到了2010年1月底。
事情的發生或許並非空穴來風，但當中午值班被經理叫去時，木沙還是感到十分意外。
經理把她帶到店後，穿過一個門，打開一個包間，裏面紅布桌椅，裝修更好一些。
木沙想想，從外面看來，是一間閉門的小肥羊，她卻從沒想過，兩間店鋪是相通的。
“找我什麽事情呢？”木沙問。回想工作中並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紕漏，覺得自己沒有被談話的理由。
“沒什麽事，幫我寫份報告。”經理說著，從抽屜裏找來紙筆，攤在木沙面前的桌上。
寫報告？這可讓她有些吃驚。一是木沙沒去想他們還用寫報告，寫也正常，可按理說他們應該有經驗才是，怎麽會找自己這樣一個小白呢？二是，為什麽他不選先入職的大四學生，反而要挑相對陌生、學歷又低的自己呢？
幫忙不是不可以，可除去作文，信件，木沙還沒寫過什麽正經文體，並不了解相應的格式內容。
“我沒寫過，不會。”木沙如實答道。
“我也不會。就依著你的理解寫一寫，不行的地方改改就成了。”
“那我試試吧。”作家沒當成，這也算一種對自己文字上的認可。
木沙想了想可能的格式，邊寫邊問，總算寫了出來。
經理接過看了一遍：“前面還行，後面寫得不太好，主要是跟店裏情況不相符。這樣吧，我說你寫，不通順的地方你幫我改改。”
經理加入了一些營業數據的對比，著重闡釋了營業額對比下滑的各種原因。
“你再看看，幫我把病句改改就回去吧，我自己來抄，用你的筆跡可不好。”
回到站臺，孫玉問：“經理找你做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就問了問最近的工作情況，填了個表格。”
“切，我還以為找你要錢呢。”
“什麽錢？”
“就是那次我們吃火鍋的錢啊。他不是說要AA制嗎？”
“那錢我第二天就給他了啊。”
“你真給了啊？”
“可不是。”
“給了多少？”
“不是39嗎？怎麽，你沒給嗎？”
“我們都沒給。嚇，一個大堂經理請員工吃飯還要AA制，說出來不叫人笑話。你可真是……你這一給倒弄得我們不是人了。”
“他不是也沒向你們要嗎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就是要我也沒錢。工資還沒發呢，都快交不起房租了。誒，你算了沒，你一月份能有多少錢啊”
“七百來塊吧。”木沙說。
“跟我差不多。我都幹了半年了，也沒給我漲漲工資。”
木沙不說話，一心想著這七百塊錢，就是不上課只打工，也不過填補了生活費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